
赵栗晖(中)与学生一起,为画板填色。

天美重彩研究小组复原了西夏画师“一笔三描”的笔韵。

用敦煌当地矿石等研磨制作颜料。

赵栗晖(右二)带领天美重彩研究小组在石窟进行色样分析对比和拍照。

赵栗晖在石窟进行临摹。

用敦煌土、高岭土等调配画板表层泥坯材料。

在展示现场,“移动敦煌”采用管架和模块搭建,既可以拆卸转运,又可以进行动态绘画展示。

展览前,赵栗晖(左)亲手贴上前期工作的照片,以便让观众了解整个过程。
6月14日是“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全球过半石窟类遗产因环境退化濒危。天津美术学院赵栗晖教授发起的“移动敦煌”计划,以“传统技艺+美育普惠”模式,为文化传承探索新的路径。
5月,当肃北党河西岸的风沙轻吻“五个庙石窟”的崖壁,两千多公里外的天津美术学院美术馆门前,一位观众的指尖正划过西夏菩萨衣袂的朱砂褶皱。这被誉为“最孤独石窟”的千年宝藏,在毫米级的色样分析与泥坯重构中苏醒,第一次向东部都市敞开西夏文明的怀抱。
这是1∶1复制的肃北“五个庙石窟”的第三窟。凹凸的泥坯墙面采用敦煌土与高岭土,由矿物研磨而成的颜料浸染着《维摩诘经变》和《劳度叉斗圣变》的笔触,麻线定位的人物衣带卷起西夏的风——每一寸肌理皆由古法复活,每一笔色彩皆由当地自然材料重生。
“五个庙石窟”位于甘肃省酒泉市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的党河峡谷峭壁上,其壁画兼具历史和艺术价值。上世纪九十年代,赵栗晖曾在敦煌工作两年,参加了国家级工程敦煌石窟文物保护研究陈列中心特级石窟的壁画复制工作,回津后在天津美术学院创立了敦煌重彩实验室。2023年,赵栗晖率天美重彩敦煌研究小组在“五个庙石窟”对照墙面进行了色样分析对比和整体拍摄,将这个人迹罕至却是敦煌石窟艺术重要组成部分的“最孤独石窟”,转化为可传承的文化基因。
这场复刻更是一次文明接力。在国家艺术基金支持下,赵栗晖主持完成了“肃北‘五个庙石窟’整窟复制及壁画复制人才培训项目”,15名来自全国以高校教师为主的学员和天津美术学院重彩方向研究生组成“壁画翻译团”,在赵栗晖和敦煌研究院壁画专家邵宏江、肃北博物馆馆长赛依吉尔格力等指导下,使用了最贴近古代壁画的材料、结构及绘制方式,从精准拷贝过稿到“一笔三描”,在保留传承中国古代壁画绘制技艺基础上,完整还原了石窟历史风貌与艺术精髓,同时培养了一批专业的壁画复制教育人才。赵栗晖说:“培养人才、挖掘价值、有效利用、让文物活起来,是这个项目的初衷和目的。”
当展示在天津结束,“移动敦煌”的旅程才真正开始。它带着戈壁风沙的私语,向西穿越丝绸之路。现在,“移动的石窟壁画”正在位于敦煌月牙泉镇的天津美术学院敦煌禾园社会美育工作站展出,然后将移到敦煌阳关博物馆,后出阳关到新疆,再转向山西、河北、浙江、福建等地,成为非遗教育的活态课堂。
当孩子踮起脚尖,他们不仅抚摸到了曾遥不可及的文明脉搏和肌理,也在丝路衣袖的飘动间读懂民族血脉——文明从不囿于崖壁,它随着人类的足迹迁徙、生根。
此去敦煌,薪火长明。




